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买的怎么这么不听话”
道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将毛驴拖到亭子柱前拴好,喘匀气息,才道:“这驴子本来是很听话的,可自从它戴了官帽,就有了架子啦,我怎么命令它都不听。这不,今儿个更变本加厉了,偏要和我对。”
他这一说,众人才发现驴子头顶歪歪斜斜戴着一顶做工精巧的金冠,,冠前镶一颗灿烂的蓝宝石,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显然是帝国高官所戴。只是如今帽子落到驴头上,形成了大大的反差,尊贵之气全无,只剩了滑稽。
陆小远和苏婉灵见到金冠,只是好笑,宋笙却惊呼一声,道:“这是天武卫的金冠”
正文第八十四章戏驴
道人瞥她一眼,笑道:“女娃子眼力不错啊。老道在黔州时遇到一群官兵抢劫百姓,掳掠妇女,那指挥的人便戴着这顶帽子,他颐指气使,腆着大肚子,可骄横跋扈得很。老道大大的生气,把那群官兵狠狠打了一顿,把那指挥人的头发、胡子、眉毛捋了个干净,他大秃脑袋亮得很了,也不用戴这顶金光灿灿的帽子啦,老道便顺手取了来。”
天武卫为帝主的亲信,对帝主忠心耿耿,素有“龙之鳞爪”之称。天武卫自首领卫道柱以下,分为骏驼、古鹿、矫兔、勇牛、毒蛇、恶蜃、锦鲤、雄鹰、猛虎九部,九部各又分出九色鳞队,共八十一支麟队,对应九九阳数。
麟队队长手下虽然只有不到二十名卫士,却因帝主直接统领,近水楼台,反而能与各城统领千数官兵的将军平起平坐。
至于那些统领数百人的官兵校尉,反而要听其号令。卫道柱御下极严,绝不容许天武卫卫士欺凌百姓,一些卫士便与各城官兵勾结,众官兵肆掠百姓,天武卫卫士则出面应付肆掠之处长官的追究。
岳州、鄂州、皖州有佛觉寺、圣琅派、帝会派三足鼎立,帝国凶兵暴吏不敢嚣张放肆,这三州百姓虽不能说家富安康,比起其余各州百姓的水深火热,倒也好得多。
陆小远和苏婉灵听他说着教训官兵时使用的种种手段,想到众官兵狼狈逃窜的样子,大感痛快。
那道人拍了拍驴子的脊背,叹口气道:“可惜老道这头驴子,染上了那些家伙仗势欺人、狐假虎威的官场习气,丢了驴品,唉。”
他说话怪腔怪调,眼神却不时瞥向高尧。那驴子甩了甩头,对道人十分不屑。
高尧有所察觉,喝道:“老杂毛,你皮里阳秋,说的是谁”
道人笑道:“少爷莫怒,老道说驴子呢,说驴子呢。”
高尧哼了一声,不再理会。
道人又对窃笑的陆小远和苏婉灵说道:“这驴子很是不长进,路上看到一匹雄骏的雌马,便上前求欢,还总把那金冠往雌马眼皮底下送,那雌马可不认识什么金冠银冠,当然不去理它。”
说着捋须微笑。
他虽然不在亭中,刚才的情形却不知如何都被他看到了。陆小远望了苏婉灵一眼,哈哈大笑。苏婉灵嗔道:“道人,我又没招惹你,你干嘛把我说成是马”
那道人尚未答话,便听得高尧冷冷说道:“你这驴子恁多毛病,少爷替你宰了它如何”长剑出鞘,直刺毛驴。毛驴莫说被拴在柱子上,便是行动自由,又怎能避开高家少主这极快的一刺“恩昂恩昂”地叫着,四蹄乱踏。
只见灰影一闪,道人抢在高尧之前将毛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拉后数尺,那条牛皮缰绳也被他顺手扯断。
高尧一击不中,抽出短剑,双剑在手,喝道:“贼道人,你胆敢胡言乱语耍笑你家公子,真是活的不耐烦了”
那毛驴刚才一番挣扎,头顶金冠早已落地,这时死里逃生,把头拼命往道人怀里蹭,亲热无比。道人抚摸毛驴脑袋,笑道:“这可多谢了。少爷把我这头驴张狂的脾气给治好了,真是驯驴有方。”
高尧脸罩寒霜,一声怒喝,双剑齐出。长剑在前短剑在后,剑如长龙,燃着轰轰火焰攻向道人。道人双手一翻,捉住毛驴脖颈和小腹,将它提起,纵身躲避。
高尧一击不中,短剑在前,这次剑上细电盘绕,竟是快捷无比,带动攻势袭向道人。道人虽然举着一百多斤的毛驴,窜来窜去速度极快,躲避着高尧的双剑。
苏婉灵和陆小远见道人武功显然高过高尧,他是在故意逗高尧玩耍,便留神细看高尧的武技套路。
高尧双剑上各有一套剑法,长剑主攻,短剑主速,切换使用,虽然炫目威风,威力却并不大。其实这是高家的成名武技“龙游虎扑三十六剑”,练到造诣深处,短剑可主攻,长剑可主速,双剑风格变化无端,令敌人防不胜防。他修为不深,转换剑法之时难免露出间隙,加上一心求外表华丽,连道人的衣角也碰不到。
二人一攻一闪,顷刻间过了数十回合,宋笙站起身来,道:“好了,住手吧”玄坛宋家势力极大,她在四人之中俨然便是首领。高尧见她发话,便住了手,怒目瞪视道人。
道人将毛驴放下,浑若无事,拍了拍毛驴脑袋,笑道:“你可瞧见了吗你戴了官帽自己得意洋洋,人家可依旧把你当成驴子啊。”
宋笙也瞧出这道人身负绝顶武功,不愿与他纠缠,与三人上马离去。
陆小远和苏婉灵待了一会儿,也继续赶路。黄昏之时,二人路过一座乱石谷,隐隐听到谷中一阵阵呼喝打斗的声音。他俩都是少年心性,悄悄进谷查看。
二人在一块巨石之后隐藏,只见前方空地上两方人正在打斗。一方四人便是宋笙、高尧、梁子成、宋锴,另一方则是一群番僧,约有十五六人。
宋笙挥舞九节黄金鞭与为首的一名高大番僧打斗,高尧三人则与众番僧混战正酣。宋锴年纪稚幼,修为是四人之中最弱的,被一名手持金钹的番僧逼得险象环生。那亮晶晶的金钹总是贴着他脑袋切过。
高大番僧空手而战,双掌翻飞,时而火焰奔腾,时而金色气劲涌动,威猛无比。宋笙暗暗叫苦。她修为不深,那“百兽伏山君王气”使用一次之后,真气大损,经脉也难回复原状。虽然服食了补气丹药,却得三日之后经脉归位方可再次使出。
苏婉灵悄声道:“这些少爷小姐嚣张跋扈,总算恶人自有恶人磨,得叫他们吃点苦头啦。”
陆小远点点头,心中却在斟酌是否相救。
激斗之中番僧脸朝二人,二人见这张脸生满麻子,着实丑陋,心中都是一惊:这番僧正是当年帝都之中险些要了二人性命的明王宗摩诃萨。他并未使用黄金经幢,二人此刻才将他认出。
苏婉灵想到三年前差点丧生在他经幢之下,气愤无已,道:“我今日非要一报当年之仇,在那秃驴身上割出一千条口子。”
陆小远见她有心报仇,点头道:“那咱们这便动手。”
将动未动之际,二人肩头被人拍了一下,回头一看,正是那邋遢道人。道人瞪着二人,低声道:“你们不要命啦那摩诃萨是明王宗宗主的三大亲传弟子之一,他是仙位实力,又有那么多手下相助,你们俩再加上那四个娃娃,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”
陆小远想到他快捷的动,料想这道人身怀绝技,便说道:“道长,我们兴许打不过他,你老人家若是出手,赶跑这番僧还不是手到擒来”
道人摇了摇头,道:“我只是敏捷一些罢了,明王宗武技刚猛无比,他要和我硬碰硬,我这身老骨头还不得被他撞成碎片片你们也不是对手,还是早些溜吧。”
苏婉灵冲他做了个鬼脸,道:“胆小鬼,你又不是我们肚里的蛔虫,怎知我们打不过那秃驴”
道人一愣,道:“好言相劝你们不听,那就去吧。请啊,请啊。”
说罢背过身去,却不离开。
苏婉灵飞身冲出,娇叱一声,使出万朵蓍灵诀,花鞭甩出,先后卷向两名番僧。陆小远高声叫道:“以多欺少,算什么能耐”反手拔出青铜剑,“玄清斩”斩向一名番僧。
二人这一参战,分担了三人不少压力,战局情势登时逆转。宋锴见天降强助,又惊又喜,高声叫道:“苏姑娘,陆道兄,多谢你们啊呦”这一分心,发髻被金钹削去。
陆小远正将两名番僧迫得束手束脚,眼看要击败二僧,突然听到一声惊呼,转头一看,却是摩诃萨使出了“灭罪业火掌”,手掌上紫红色火焰轰然卷向宋笙。宋笙金鞭回旋,一片片金光盾发散出去,却丝毫不能减缓火焰攻势。
陆小远心想此女虽然跋扈,却不忍见她命丧番僧之手,当下以雷渊掌逼开二僧,使出惊雷闪身法,转瞬间晃在了摩诃萨和宋笙之间,青铜剑飞速回旋,一只太极盾出现。
阴阳和合盾是圣琅派的防御武技,自比宋笙胡乱防御要强。紫红色火焰被阴阳和合盾挡下,但灭罪业火威力极强,陆小远修为不够,连人带盾被业火的巨力推得飞起。
苏婉灵见摩诃萨左掌金光隐隐,知道他要趁虚下手,飘身而上,花瓣化一柄长剑,直刺摩诃萨咽喉。摩诃萨倒退三步,挥掌与苏婉灵打斗起来。
陆小远身体落处却是一片柔软,接着一股幽香扑鼻而来,只觉心神俱醉,不愿动弹。却听得一个女子娇嫩的声音低声叱道:“淫贼,你快起来”
陆小远转头,看到了宋笙通红的俏脸,才知刚才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飞去,撞在了张皇失措的宋笙身上。他赶忙站起,伸手去扶宋笙,喃喃道:“对不住。”
慌张之下,指尖碰到了宋笙高耸的胸脯。
正文第八十五章狂暴
宋笙如遭电击,猛地后跃一步,双颊红晕瞬间消退,变得苍白,喝道:“小淫贼本小姐饶不得你”挥舞黄金鞭使出了“虎威灭魂扫。”
陆小远叫道:“喂喂,我不是有意的”挺剑招架。
二人都是圣位实力,相差无几,拆了数十招也不分上下,宋笙挽个鞭花,飞身而起,红衣翻飞之际,纤巧的足尖踏向陆小远。陆小远横剑上架,感觉被一股巨力冲了一下,膝盖险些被压弯。猛一提气,才不至于摔倒。
宋笙受到反弹之力,借势拔高,娇叱一声,再次踏下。英姿飒爽,曼妙之中还有几分凌厉。这是玄坛宋家的“虎灵千裂踏”,将真气贯注足尖,加上下坠之势伤敌。足尖面积小,更能增强伤害。
陆小远见她这一踏威力更甚,不敢再接,后跃退开。足尖点地,地面碎裂,碎土碎石四下迸溅。宋笙正要再上,却听得宋锴叫道:“姐姐救命”转头一看,见胞弟头发散乱,双臂、肩头的衣衫被削去不少,瞪了陆小远一眼,过去帮助宋锴。
陆小远转望苏婉灵和摩诃萨的战局,见二人僵持,正要上前相助,苏婉灵却笑道:“呆子,不用。”
右臂一振,一片极薄的刀叶附于小臂,身形飘忽,切向摩诃萨。
摩诃萨双手翻转,口念真言,使出了“怒炎焚世诀”,一道鹰隼形状的烈焰扑向苏婉灵。苏婉灵身形一低,贴地滑行。
摩诃萨频频发动怒焰焚世诀,一片片鸿鹄大小的烈焰不断飞向苏婉灵。苏婉灵身法极快,在烈焰夹缝之中突飞猛进,只听得一声痛呼,粉色身影倒纵而出,摩诃萨胸部多了一道极细的划痕。
苏婉灵笑道:“贼秃,你怎么不使经幢啦我可要使出全力啦”
摩诃萨一惊,细细打量苏婉灵,失声道:“你是那小丫头”他和苏婉灵将近三年未见,若非苏婉灵提醒,他绝认不出来。至于陆小远当日躲在苏婉灵身后,他更是加认不出来。
倒是张恒将他的经幢削断两只铃铛,他对白衣剑的形貌可极为深刻。经幢和八只铃铛是宗主谛凡拉瓦以南荒乌金铁再配以秘法炼制而成,谛凡拉瓦闭关修练,他没那么大的本事将其修复,只好藏于盒中背在身上,深以为耻,不轻易显露。
想到自己这三年来受到卫道柱冷落、帝国高手的嘲笑,可说根源便在苏婉灵身上,不禁怒火中烧,虎吼一声,扑向苏婉灵。
苏婉灵刀叶三下连斩,变换了三次方位,虽然有先有后,却如分身而发一般,摩诃萨挥掌挡开迎面一斩,那第二、第三斩却是避不开了,后腰和肩头又多了两条口子。
陆小远高声喝彩。这刀叶斩击的武技名叫“华严裂”,也是苏婉灵家传武技之一,她起先修为不够,没有练成,至此刻方才使出。
华严裂斩进攻手法诡异,飘忽快捷,明王宗武学讲求修为深湛,武技刚猛,在身法速度上却有缺失,摩诃萨又没将明王宗武技练到家,自然防不住这神出鬼没的华严裂。
不多时,摩诃萨身上已经纵横交错了二十来道口子,虽然伤口不深,但刀叶极薄,刀法又快,割体之时疼痛之感极强。听到摩诃萨痛呼连连,苏婉灵冷冷道:“贼秃,你拿经幢撞姑娘的时候可曾想到有这一天”
陆小远见苏婉灵下手狠辣,毫不留情,不由得一惊,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