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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维皓目光沉了下来：“你确定好了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不后悔？”
“不后悔。”
他收回目光，转过身背对着她：“明天来我办公室拿。”
陈嘉韵敛下眼角：“好。”
*
第二天到了公司，陈嘉韵默默收拾行李，周围不断的有同事过来探问。
“陈助理，你怎么离职啦？”
“发生什么事了？陈助理。”
……
苏酥护在她面前，抵挡住这些人探究的目光。
“现在是上班时间，你们都很闲吗？小心被简总看到。”
人群四散开，陈嘉韵也整理的差不多了。她拍了拍苏酥的肩膀：“我去一趟简总办公室。”
“嘉姐，中午一起吃个饭？”
其实陈嘉韵离开，苏酥心里是非常伤心难过的，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陈嘉韵一定要辞职离开，但她尊重她的选择。
只是，京市说大不大，说小不小，很多人可能一次分别就永远都难聚了。
“待会再看，你赶紧去忙工作吧，等我回来还有一些事情跟你交接。”
进了办公室，里面暖气开得很足，简维皓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和一件灰色羊绒马甲。
他低着头在一份文件上签了字，合上后放在桌角。
“字签好了，接下来准备去哪？”
“还没想好。”
打开文件看了一遍，最下方是他的笔记，笔锋锐利。
晃了下文件，她释怀一笑：“那我先走了，祝你早日喜结良缘，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喜酒。”
她转身出门，不带一丝留恋。
与苏酥交代完工作后，她就匆匆离开。
陈嘉韵回了一趟家，这么些年一直在京市奔波，陪伴父母的时间很少。这一次，算是弥补。
随后又联系了在法国的一些朋友，远赴海外，淡化记忆。
三年后。
深夜，简维皓如往常结束完工作想喝口水，却发现杯里的水已经见底了。
“小石。”
不一会儿，苏酥穿着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，脚踩白色高跟鞋从门口走进来。
“简总这是你要的材料。”
她将文件分门别类摆好，文件左上侧都贴了不同颜色的便签纸，这是她从陈嘉韵手里学到的习惯。
简维皓拿东西的手一顿，道：“你这字迹越来越像你师父了。”
苏酥自然明白他说的是谁，笑道：“简总过誉了，她字迹比我好看，我能模仿个三分像就已经很不错了。”
“小石呢？”
“小石已经下班了。”苏酥示意身后的时钟，上面的时针已经指向了11点。
小石是集团新来的小年轻，工作期间效率很高、态度认真，就是绝对不加班，一到点就开溜。
“不知不觉都这个点了，那你也下班吧。”简维皓揉揉眼睛，往后一躺，有些困倦。
“好的，明天早上十点有一场视频会议。”苏酥拿过他手边的茶杯，走到饮水机前替他换了一杯白水。
回过身将茶杯递到他面前，轻声道：“简总，夜深了，多喝茶不好，早点回家休息。”
屋内昏黄的灯光下，简维皓一瞬间忆起很久之前的事情，那人每每陪他至夜深，替他泡银耳茶或热一杯牛奶，嘱咐他早点休息。
这些久到他以为他早已忘记的回忆，却不知何时已深烙在他内心。
看着苏酥的背影，他情不自禁地喊了句：“陈......”
苏酥走后，整个公司陷入一片寂静，简维皓缓了下神思，清醒过来。
手机震个不停，眨眼间已经有三个未接记录。
他回拨：“喂？”
郭亚宇在夜场玩得正嗨，手机那头喧嚣吵闹，他大声喊道：“阿皓，明天周末，出来玩啊。”
“不去。”他冷冷回绝。
“不是吧，周末雨桐都不让你出来啊，你这小子，看来是被她吃定了。那随便你啊，反正地址我已经发你手机上咯。”
挂了电话，简维皓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，起身出了办公室。外边办公区的第一张工位整洁无暇，桌上除了一些简易的办公用品，没有一份文件在上面，明显是没有人在那办公。
但桌角却摆着一个花瓶，里面插着一束有些枯萎的蓝鸢尾。
简维皓拍下照片发给小石，留言道：“明早我来的时候，要看到一束新的。”
不过多时，那边回复：“收到，领导，保证完成任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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