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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安被程爸爸的胡子扎得直眨眼,又不好意思拒绝老父亲的热情,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娘。
杨丹霞收到信号,推开程建伟贴上去的脸,说:“胡茬扎到安安了!”
程老太从他怀里抢过小孙女,教训道:“两个孩子的爹了,还不靠谱!”说罢,揉揉安安扎红的小脸。
程建伟在绝对势力面前,根本不敢反驳,赶忙移开话题,“我今天找到田有才了。”
一句话马上吸引了三双眼睛的注意。
“我今天跟着他去了赌场,大姐只知道他好酒,不知道他还赌博吧,我听人说,他是赌场的常客。”
程老太恨恨道:“赌钱的没一个好东西!”她早些年走南闯北,见多了因为赌钱卖儿卖女的,如今是谈赌色变。
程建伟压低声音,继续说:“而且,他还和赌场的老板娘好上了。”
杨丹霞把帕子都要扯碎了,从第一次见到田有才,她就喜欢不起来,觉得这个人尽会些花言巧语,不干实事,可大姐喜欢,她也没有说扫兴话,还是盼着他们能把日子过好。现下看来,他不仅是一个草包,还是烂人一个。
程老太找到其中诀窍,说:“要是他在外头找了人,倒是正好让你大姐提离婚。”
程建伟拍拍妻子的背,安慰道:“现在发现还来得及,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下手的好机会啊。”
杨丹霞也知道这个理,收了情绪,加入了商讨。
安安听着,知道这是要去找大坏蛋算账了,和7号在意识里击了个掌,果然没有什么可以难住安安大王。
“那都要和大姐说吗?我怕她接受不了。”杨丹霞语气带着一丝犹豫,她和大姐一起长大,知道大姐一直是个柔软的性子。
还是程老太经历的事多,坚决道:“虽说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婚,如果现在不和你大姐说清楚,万一以后她后悔了,反而容易生嫌隙,你不如都告诉她,让她自己做决定。”
杨丹霞一听,确实是这个道理,转头去找她姐了。
安安目光闪闪地看着她奶,心里想,她以后就是程奶奶的头号铁粉了。
程老太视线里一直留意着这个小家伙呢,看她这么激动,不由好笑,和程建伟说:“要不是安安才十个月大,我都怀疑她听懂咱们说话了。”
程建伟:“我闺女随我,机灵着呢!”
程老太白他一眼,腹议道,要是像也是随我,你们几个兄弟,一个比一个傻还差不多。
安安听她奶的话吓了一跳,刚子现在喜欢跟着几个哥哥跑,她好长时间没有和他学怎么做小孩了,害怕露馅,她把手塞进嘴里啃,装成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。
杨向霞现在带着田晓涵住的是程小叔的屋子。
杨丹霞推开门,看她们母女正围在一起缝一块帕子。
“晓涵在学绣帕子呢,想给安安绣只水鸭。”杨向霞起身把她迎进屋。
田晓涵喊了声“姨妈。”她比刚来程家大胆了许多,说话也不在胆怯,也不会动不动的就脸红。
杨丹霞拿起绣了一半的帕子,见已经隐隐有鸭子的雏形,且因手法稚嫩,反倒多了份童趣,夸道:“晓涵手真巧,真好看!安安肯定喜欢。”
田晓涵听了,嘴角止不住地上扬,脸上带着雀跃。
反观杨向霞神色变得有些紧绷,她知道妹夫一大早出去了,晚上才回来,多半是去了田家那边。
杨丹霞叹口气,摸摸田晓涵毛茸茸的脑袋,问她:“姨妈要说你爸爸很坏很坏的话,晓涵要听吗?”
这也是受程老太的启发,她觉得孩子也有选择父亲的权利。
杨向霞露出个诧异的表情,她其实不想让晓涵知道,刚张嘴阻止,就被杨丹霞打断,“大姐,晓涵七岁,已经懂很多东西了,咱们也听听晓涵的意见。”
田晓涵赶忙点头,语气坚定:“要,姨妈我要听!娘,我知道爹对咱们不好,我不喜欢他。”
杨向霞鼻子一酸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田晓涵拿袖子轻轻地帮她擦掉眼泪,搂住她娘的腰,说:“娘,让我听吧,好不好?”
杨向霞点点头,“丹霞,你说,咱娘两一块听。”
杨丹霞仔细转述了田有才的所有事,心吊在嗓子眼里,细细地观察着她们的表情。
出乎意料的是,说完之后,两人都很平静。
田晓涵开口问:“姨妈,我爹偷我娘的钱,是拿去赌牌了?”
杨丹霞没想到她第一件事是问这个,想了想,说:“嗯,赌牌喝酒,他都干了。”
杨向霞知道女
儿一直想去上学,她问的是她的学费,眼神冷了下来。
“大姐,你现在怎么想的,离不离?”杨丹霞看她一直不说话,突然猜不透她的想法了。
“离,肯定离。我还要不花一分钱的从田家出来。”
杨丹霞还是第一次见大姐这幅冷冰冰的样子,犹如一把出鞘的刀,闪着寒光。不过心下也安定了许多,这样也说明大姐真的对田有才死了心,不会再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。
她点点头,说:“我和建伟商量过了,后天咱们一起去田家。”
事情就决定下来,晚饭的时候,由程老太发话,让所有人腾出一天时间来,准备打一场恶战。
转眼就到了定好的时间,一大早,除了去上学的五个男娃,连安安和刚子都被带着去了。程建伟还专门去借来了牛车,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门。
安安又体验了一把摇摇车哄睡,刚子也没有逃过,上车没多会儿就睡得四仰八叉。
等安安醒来,已经到杨家营村口了。这段都是山路,车子上不来,只能停在山下。
村子周围是一大片的竹林,郁郁葱葱,风一吹传来簌簌的响声。竹子顶上还站着一种白色的鸟,有着长长的腿和尖尖的嘴,飞起来好大一只。
安安以前没见过,忍不住一直盯着看。
程建伟见状,说:“没带补鸟的工具来,不然给你抓一只玩。”
杨丹霞没好气地拍他一巴掌,这种鸟是吃鱼的,嘴巴特别大,张开可以把安安的头卡住。
“以前人家说,娃的爹是娃儿身边最大的危险,我还不信。”
这话一出,家里的女人都把目光投到自家男人身上,看得他们讪讪地摸摸鼻尖,把儿子丢河里洗澡、挂树上掏鸟蛋的事,他们可没少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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