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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真的,他告诉自己。
尽管不敢相信,手边的风是真的,指尖上的温度也是真的。
安安被吓了一跳,掂起脚去看石头的脸,见他闭着眼睛,睫毛微微颤抖。
7号说:“宿主,我们走吧,他估计快醒了。”
安安也不敢多留,要是被发现了就说不清了,轻手轻脚地溜出门去。
石头听见关门声,才睁开眼睛,看着门口的方向。他的脑子疲惫得不能运转,只是潜意识里不希望安安发现他醒着,才闭着眼睛装睡。他弯弯手指,原本他以为自己活不过今晚,棍子挥过来的力度带着风,砸到他身上的时候真的很疼,他听见皮开肉绽的声音,嘴里都是血。
没想到他醒过来了,身体比他想象中的好很多,还见到了安安。
他没有执意去追究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好像她就是格外特别,格外的与众不同。
石头费劲的咧了咧嘴,心里打趣地想,小姑娘果然是小棉袄,在这个时候看见她,伤口都不疼了。
夜还很漫长,他合上眼睛,心里平静了许多。
安安又是原路返回,一路小跑,可千算万算,也没有想到她爹有起夜的习惯。自从安安戒了夜奶之后,她都是一觉睡到天亮,根本没有察觉过晚上有人起来。
程建伟半夜醒来,照例到旁边的小床上给立平盖被子,立平睡觉不踏实,总踢被子着凉。他给拉好被子后,朝妻子旁边一摸,摸了个空,连床垫子上都没有温度,他顿时惊了一身冷汗,瞌睡都跑光了,他又朝旁边摸了摸,甚至地上的脚都不敢动,生怕闺女掉地上了,被他踩着。
但等他从地上摸索了一圈都没找到,整个人都快吓没了。
程建伟先点燃煤油灯,推醒睡梦中的妻子,声音颤抖道:“安安不见了。”
杨丹霞人吓蒙了,两人打着灯,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屋子,还是不见人影。
程建伟见她眼泪都掉出来,克制着声音说:“别急、别急,可能安安跑娘屋子里了,先去看看。”
杨丹霞咬着牙,点点头,这是最后的希望了。
两人敲开程老太的门,程老太觉浅,听到声音猜到多半是出事了,衣服都没穿好,急忙打开门,见建华两口子满脸焦急,还没问出声,就听程建伟说:“安安在里面吗?她不见了。”
这句话直接要了程老太半条命,她腿一软,直直的倒下,还好被程建伟接住。
“快找——仔细找,喊老大老二!”程老太嘶哑着声音喊。
一会儿的功夫,程家整个院子灯火通明,所有人打着煤油灯在屋子里找,最后程建伟发现大门没锁,只是扣在一起。一米八的大汉双目欲裂,上次家里进贼的情景还历历在目。
突然他见远处从月光下跑来一团黑影,他愣在原地,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。
安安喘着气,腿软得像面条,这时她也注意到家里亮亮的,心里咯噔一声。
程建伟盯了半天,终于看清楚了。他飞奔上去,一把抓住小团子,死死地抱在怀里。
安安悬着的心也死了。
杨丹霞跑出来,见到程建伟怀里的安安,眼泪哗的流出来,哭着说:“你跑去哪里了,吓死娘了!”
安安被她爹勒得喘不过气来,软软的喊了声“爹。”程建伟不理她,抱着她朝家走。
安安扭脸去看她娘的脸,月光下的泪珠闪闪地发着光,安安心疼坏了,又喊“娘。”她娘也不吱声,眼泪还滴答滴答地往下流。
安安心里七上八下的,有自责,有无奈。她不后悔去找石头,但是也讨厌自己让家人担心。
等到了家里,她看见伯伯、伯娘,还有哥哥们都在,一脸担心的围上来看着她,心里更难过了。
程建伟走到程老太面前,把安安递到她怀里,程老太心肝宝贝的叫着,安安察觉到奶奶的身体都在颤抖,含在眼眶的泪珠滑下,搂住程奶奶的脖子,呜咽地喊着“奶”。
一大一小,抱在一起哭。
程建伟扭头抹了把脸,问:“安安,你是自己跑出去的?”
冷静下来,他想起当时门锁没有损坏的痕迹,还是朝里面打开的,发现很不寻常。
安安包着泪点点头。
程建伟不明白,一个小豆丁这么把门打开出去的,“你咋开的门?”
“柒、柒。”安安想说7号,无奈说不出“号”的音。
“七七是谁?”家里的大人一头雾水,几个小的也赶紧摇摇头,以示清白。
程建伟决定跳过这个问题,说:“安安,你大半夜的出去干啥
?”
安安心里无奈,这个更说不清楚,不仅是字面意思,思索了一番,她还是决定说实话,“石、痛痛。”
一大家子更是听得云里雾里。
还是程老太发话,说:“安安,你告诉奶奶,你大半夜是跑出去玩吗?”
安安摇摇头,说:“不!”
朱英开口道:“我就觉得咱们安安从小就和别的娃不一样,从来不哭不闹,今天跑出去还能自己跑回来,那她肯定是有大事要做,说不好观音托梦有事要安安办呢,咱们安安就是观音坐下的小童啊!”
几人听得先是一愣,再一看安安,虽然身上粘着泥巴,头发乱糟糟的,也挡不住标志的五官,雪白的小脸在灯下看着还真真有些佛性。
安安被二伯娘这一番神奇发言说得一愣。
7号乐滋滋地说:“你伯娘说的一点没错,我不就是观音,你就是帮我执行任务的小童嘛!”
安安满脸黑线,心里念了句佛号,和观音道了个歉。不过转念一想,硬要这么说也说得通,只不过不能用观音来比喻,她红着脸点点头。
程老太和朱英一声惊呼,她俩对安安说的话可是一直深信不疑。
程建伟还存有理智,说:“安安太小,她不懂这些。”
程老太第一个站出来不同意,反驳道:“安安啥都能听懂。远的不说,就拿今天这事说,不然你咋解释门是咋开的?安安平时都乖乖的,就今天往外跑!”
程建伟被堵的说不出话来,整件事都透着股邪乎劲,他内心也充满矛盾。
最后程老太大手一挥,说:“都散了,有事明天说。”只是今晚的事情,让程家每个人都不能安眠。